第37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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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故意杀人罪吗？”她愣神之后，急切地问他，“不应该还有故意杀人罪吗？”

江耀知道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，也知道她可能会因此而失望，但还是得把实情告诉她：“……在警方的讯问中，他们都拒不承认杀死过尔苼、高昊和毛小霞。沈灵云说，在现场起火之后，她才赶到，救走了孟秋荷她们。而郁望说，案发当天，他根本没有去过现场。”

尤未实在无法冷静：“他们说什么就算什么吗？这可是三条人命！”

“警方觉得证据不足。现在唯一能证明郁望在现场的，只有孟秋荷。而孟秋荷的口供，只说过她在案发时被郁望关在了他的后车厢里，但她并没有亲眼见证当时的情况，所以她的口供只能作为间接证据，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，来证明郁望和沈灵云有杀人和放火的嫌疑。”江耀安慰她，“但是之后如果能找到更为直接的证据，证明他去过案发现场，检方肯定会追加起诉的。”

听到江耀这样讲，本来并不急躁的尤未终于失去了耐心。

她痛恨现在自己只能被困在这里，什么都做不了：“万妙晴有没有说过，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出去？”

“应该快了，你千万不要着急。”他完全理解她此刻的心情，但目前是最关键的时刻，如果越急，反而会越容易出错，“现在沈灵云和郁望的案子还没正式移交到检方那里，你出来的时间应该会在检方审查起诉前，我们还有时间再去找证据的。”

“我就是怕来不及，”尤未就是担心他们还会在暗里耍花招，让她没那么快能出去，“如果那个时候，我还出不去，你就先和孟秋荷和乔杏语说好，作为她们的代理人介入到案件里去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江耀也是这么想的，“我已经都和她们说好了。”

“还有，你现在和邓春临取得联系了吗？”尤未突然想起来，“如果要再去找直接证据，只有先从她那里了解清楚，当天案发时发生的一切。”

“她还不愿意见我，但我想可能她的态度马上会产生变化。”他告诉她另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，“方玉兰在看了孟秋荷的直播以后，找到了孟秋荷，她们现在一直不断地在给邓春临写信，让她一定要见我们，说出案发时的经过。”

“我想，她们应该是能说服她的。毕竟……”

江耀沉吟了一下，但尤未完全明白他的意思。

毕竟，她们是在她这世上最亲的人了，虽她们失联了这么多年，虽然她们并没有血缘关系，但她们经历的一切，让她们紧紧相连，并不会因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变化。

而现在，她们最想做的事就是拯救她，拯救她们的春临姐，就像孟秋荷在直播最后所说的一样，她们想让她用自己的真名，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。

想象到她们此时此刻心急如焚的心情，尤未焦躁不安的心霎时冷静下来，逐渐接受了她暂时无法出去的事实：“那就麻烦你继续跟进了……希望她能改变主意。”

“为什么要对我用‘麻烦’这个词，”他佯装不悦地拧起眉，“对我还要这么见外吗？”

“啊，我发现你真是受虐狂诶，对你客气一点你还不喜欢，就喜欢我凶一点吗？”尤未撇嘴，“那你赶紧去跟进吧，没进展的话，就不准再来见我。”

江耀笑笑：“好，那我绝对努力，下次一定准时来见你。”

今天会见的时间差不多了，两人互相道别后，尤未被管教从会见室带走了。

和江耀会见后，尤未本已沉下了心思来，安心等待着警方对她案子的最终决定。

但她却没想到，在江耀走了没多久后，高巍薇居然再次提审了她。

她本以为高巍薇已经离开了栖城，再次在提审室看到她时，她很难掩饰她目光里的诧异。

可高巍薇却表现得与上次不同，她失神地注视着尤未，却再没有了那种提审嫌犯时的慑人气场。

但饶是这样被看着，尤未也觉得浑身不自在，因为她根本不想和高巍薇多呆一秒。

她忍不住问高巍薇：“你是最近闲得没事做了，来这里找我玩‘大眼瞪小眼’？”

高巍薇没有理会她的讥嘲，平静告诉她：“其实，我们当年不是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，但是移交过来的证据里，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。”

“我们也提审过向思思，可她当年一直都没和我们说什么……虽然我们也觉得以她的一个力量连杀三人并不合理，但之前我师父也碰到过类似的案例，所以我们就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。”

高巍薇看着她，这次眼里却有了悔意，“现在重新回看，在得出结论的这步上，我们当年可能……可能确实有点武断了，对于向思思的案子，我……”

她说不下去，低垂下头。

在看了孟秋荷的直播后，她不得不相信，向思思的案子可能确实另有隐情。近些天来，她一直被强烈的愧疚所折磨。

可她此时的推心置腹，换来的却只是尤未的一声冷笑：“所以到现在，你连一句道歉都说不出口，是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