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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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娇滴滴的，好似捏一把就能挤出惹人怜惜的水来。

&esp;&esp;有男子：“你这样烫，还回什么屋。”

&esp;&esp;“啊……薛郎……”

&esp;&esp;果真与预料的不差，竹影里的男子正是藏了一天的薛家少爷薛谭。

&esp;&esp;斐守岁盘算着如何打听出女子身份。那个薛家少爷开始说起闲话。

&esp;&esp;薛谭喘气骂道：“等北家的病秧子死了，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娶你做正妻，那个晦气的东西看见就心烦。”

&esp;&esp;啪的一声。

&esp;&esp;“郎君不可说这样的话……”女子的语气有些疲软，“棠姐姐对我有恩。”

&esp;&esp;斐守岁要不是背了个现妖琉璃花的罪过，欠下江幸一个人情，不然抽了他的妖骨也不会来听这种墙角。

&esp;&esp;又是手掌拍打的声响，丝毫没有怜爱之意。

&esp;&esp;“北棠对你有恩？”薛谭嗤笑道，“你是忘了她如何三番五次阻止我去庙里与你私会，没她的存在你现在早就替了她躺在正妻的榻上，还需在此地与我温存？”

&esp;&esp;“你别忘了，是谁抢走了你的谭哥哥。”

&esp;&esp;“啊……沁夕不敢忘……”女子妩媚地撩拨，“沁夕自然知道哥哥对我的好。”

&esp;&esp;“哼！”

&esp;&esp;话了，再无交谈之声，只有噼里啪啦只敢隐匿在黑夜见不得光的贪欢。

&esp;&esp;斐守岁再也待不下去了，他转身就走，脚步飞快。若不是尚在寻常人家里，他真想化成一只鸟儿快速逃离这个腌臜地方。

&esp;&esp;飞也似地跑开，绕过高墙小方园子与折腰海棠，一步都不愿停下。

&esp;&esp;斐守岁曾在死人窟里见过这样的场面，是好几具死去的尸首缠绕一起，恶心得斐守岁一想起就要吐。

&esp;&esp;还没走到客居。

&esp;&esp;身上这个一直没有动静，不省心的小孩突然传音与斐守岁。

&esp;&esp;“可以说话了吗？”

&esp;&esp;话语出现的没有征兆，斐守岁僵在原地。雨丝零零碎碎飘落，心里本就是一团浆糊，又被陆观道的话搅得更是理不清左右。

&esp;&esp;扶着游廊的栏杆，努力想忘记脑海里记起的从前。

&esp;&esp;“你……听得到？”

&esp;&esp;“可以啊，为什么听不到？”

&esp;&esp;陆观道睁开眼：“不是要玩躲猫猫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就想着怎么现在要玩躲猫猫呢……”

&esp;&esp;斐守岁出了一身冷汗，他拧了拧眉心，虽之前客栈施法就对小孩无效过，但没想到连这个都不成。

&esp;&esp;“所以你都听到了？”斐守岁无力地靠在廊柱一侧。

&esp;&esp;“是他们说话和拍手的声音吗？都听到了，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明白就好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？”

&esp;&esp;陆观道歪头看斐守岁，“你的脸看着好白。”

&esp;&esp;细雨沾在老妖怪垂落的墨发上。他厌倦着目光无心在意雨水，一阵阵疲倦涌上来，充斥着沉重的躯壳。不知从哪里来的困意，牵动他往睡梦里走。

&esp;&esp;秋日凛冽的寒风打过。

&esp;&esp;尸躯糜烂的味道远远飘来，异香如毒蛇从不明的黑暗里爬出，缠住斐守岁的腰肢。

&esp;&esp;斐守岁吸了一口气，倏地站直身子，一瞬息的清醒告知他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。

&esp;&esp;薛宅的异香，死而复生的北棠娘子，在雨夜偷情的男女……以及疯魔的阿珍姑娘，她手里的绣花鞋。

&esp;&esp;斐守岁记起一位老者与他的谈话。

&esp;&esp;“年岁大的妖怪都是孤僻的，他们会划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，在用迷香来驱赶不速之客，这是警示。要是见了警示还不走……”

&esp;&esp;会如何？

&esp;&esp;斐守岁撑着身子踉跄几步，他记不起后面的话，又怕小孩摔倒。

&esp;&esp;慢慢地蹲下，将陆观道平平稳稳地抱住。

&esp;&esp;挤出一个淡淡地笑：“你先回去。”